【北风记】三、受辱(6/7)

怜惜心痛，柔声：「那便是五山寨的张程

张夫了，我在山寨里见了季寨主，说了况，张夫便随我一同来接你们，只

因……只因我心中挂念师妹，所以先行了一步。」

　　「啊……是他，难怪……」

　　李秋晴妙目中闪过钦佩神，心中大定，听张如仙忧心挂念自己，不禁有些

害羞，又有些兴。

　　那张程幼年曾考取秀才功名，后弃文从武，一绵掌功夫天无双，甚至可

以比肩诸多名门大派的掌门，就算是比之李秋晴的师父也不遑多让。

　　靖康元年，金国南侵，他随两河义兵起事，抵御金军，转战各地，据说岳元

帅北伐时还曾在帐听令。义军兵败后，跟随残兵并五山，多年来一直持

抗金。

　　他少年时不知何故，曾受奇特伤，自此勤读医书，竟然久病成良医，不

但自伤势医好大半，还学成了一明医术，妙手回，救死扶伤，江湖上的

人提起来都要说一声佩服，又因其能文能武，因此尊称一声张夫。

　　施越久居中都，年纪又小，这些江湖上的事他一概不知，更没有听过张夫

的大号。但见其神清逸，举止潇洒，更兼武功，救了自己一人等，又

是五寨中义士，不由得好生敬佩崇拜，小小的心中只将他当神仙一般。

　　只听一声怒喝，单青瘦的影如同破麻袋一般轰然飞起，重重摔倒在地，

中一窒，登时大呕鲜血，委顿不堪。

　　却听张程摇叹息：「阁武功卓，世所罕见，奈何助纣为，甘异

族鹰犬欺压同胞，实在可惜可恨。」

　　单青惨然：「张夫谬赞了……咳咳……我可不什么民族大义，什么汉

人女真……只恨我父被那江南的徐老贼所杀，那老贼武功绝，党羽众多……若

非倚仗金人之势，如……如何能报此血海仇……」

　　张如仙听得此言怒不可遏，怒声喝：「你父单老贼便是卖国求荣的汉，

活该受戮，死不足惜，贼不知悔过，竟还敢辱骂徐盟主！」

　　当便要起一剑刺死这恶贼。

　　单青哈哈大笑：「老纵横一世，从来只有自己杀别人，怎会死在你这小

辈手中……」

　　力一震，立时经脉寸断，鼻血，艰难地转望向一旁的单和尸，手

足用力，一一爬了过去，中喃喃轻呼单和名字，只拖动的青石地砖上一

血痕。

　　众人心中恻然，虽然恼恨这恶贼无恶不作，杀人无数，但见其兄弟之真挚，

已至将死之际，又不由有些怜悯，均不再阻拦，只是默默地看着他。一时间整个

破庙之鸦雀无声。

　　单青艰难地爬到单和旁，神志越来越模糊不清，柔抚着单和冰冷的躯，

心如刀剜，恍然间思绪翻飞，周边诸人形象都已渐渐模糊，这一瞬间好像忽然回

到了十年前那场在苗疆的血战。

　　那时后剑气寒光凛然，敌人清啸，纵跃追赶，无数叫不名字的蛇虫

毒蚁伴随着幽幽的乌笛鸣，一般涌来，腥臭难耐。

　　他背负着单和在密林中一路狂奔，周遍布伤，受着后背上爆的

躯，丝丝碎发随风飞扬，耳听得单和迷迷糊糊，神志恍然，中喃喃不住，说

的什么却是听不清楚。

　　他一边狂奔，铁掌不住轰击，将涌上前来的毒蛇震的翻飞，中一边大声叫

着单和名字，悲愤狂。

　　然而此刻就在这将死之际，忽一瞬间，他好像突然听清楚了耳边喃喃之声说

的是什么，但又好像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