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记（45卷）（248）(4/6)

」老人不无惋惜：「便是神火人复生，我料变招亦无这等迅捷。

可惜你没有传人。

」谈剑笏并不知，对跻三才五峰、多年来极罕与人认真动手的殷横野，这已是莫大的肯定。

他听台丞谈过三五人的境界征兆，料是「分光化影」法，以殷横野之速，大可往自己脑后补上一指，不知打着何等卑鄙心思，才未杀手。

谈大人不擅谋略，索不作揣想，重新运动元，准备再起攻势，伺机抢老台丞；至于如何逃生，届时再来打算。

却听殷横野：「我素惜人才，不白费了一条大好命，你对萧谏纸敬若神明，甘心为他抛洒血，可知此人坏事绝，不值你如此牺牲？」谈剑笏最听不得人诽谤台丞，面一沉，更无二话，又是中一掌，焰劲却止于殷横野前七尺；谈剑笏不得，步立稳，双掌连环推，打得无形气墙隐然震动，空气逐渐扭曲轻颤、混浊转红，每一击似都于虚空中留一枚淡红掌印，虽是转瞬即消，亦堪称奇景。

殷横野单臂微举，前七尺之无不凝，任凭谈剑笏打得飞沙走石、气如沸，草鞋布袍的老儒仍是一派闲适，左手捋须，从容开：「萧谏纸统领一个名唤『姑』的秘密组织，纠集匪寇谋作，谋刺镇东将军，复于阿兰山围凤辇，意图不轨……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谈大人若不肯大义灭亲，终不免受他连累。

」娓娓萧谏纸接掌「姑」以来，所行诸事，其中不免掺杂了「平安符」阵营的恶行，萧谏纸气力未复，时昏时醒，自难辩驳。

他前空间俱已凝锁，不知用了什么秘法，声音仍能穿透禁制，传谈剑笏耳中，清晰一如贴面。

谈剑笏置若罔闻，不住运功发掌，直将「凝功锁脉」造的无形防当成练功墙，空气渐渐被焰掌打得如炽。

殷横野说了约莫盏茶光景，「熔兵手」却未曾止歇，谈剑笏彷佛有用不尽的力，毋须调息运功，以这红光刺目、几能以窥见其范围尺寸的「气墙」为中心，偌大的天井炽烈若洪炉，掌劲虽远不能突破锁限，但足以销金铁的，得殷横野不得不运功抵御；回过神时，竟已到了比拼力的境地，对位列三才的隐圣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蓦地省觉：「……都到了生死关，还想着接续你家台丞未竟之志！」才知白费了盏茶工夫。

萧谏纸利用「凝功锁脉」的特，与敌同归，此计不可谓不毒。

可惜殷横野早悉「登龙门」之秘，以逸待劳，萧谏纸功败垂成，落得经脉寸断、半痈的场。

谈剑笏掌击锁限，虽难伤殷横野分毫，却意外发现了气墙的凝锁异能，只不过这回堆栈的非是劲力，而是温度——熔兵手不比游龙剑，无有积蓄之能，不迭上几掌，亦不能得殷横野使全力。

然而熔兵手火劲，能于顷刻间化镔铁为浆，几十、乃至几百掌迭起来，集中轰于隐圣前七尺……待殷横野回神，已须提运十成功力，死命锁住，才不致被炽如岩浆的火墙所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