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3/4)

武龙这一桌远离木台前众人，几乎可说在房间的最背后，那角落距这桌不足两丈，武龙清楚记得，那里还空的并无一人，这老又是打哪儿冒来的？况且，这里是什么地方，岂是一般人能自由的去，雅轩门还有两小厮把门，决计不能让这糟老来——凭他那副行，只怕连醉红楼的大门都不来。

　　更何况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地现，连近在咫尺的武龙都丝毫没有察觉。武龙忽然到这普通的一个良为娼的场景，蕴着太多意外和玄机了，想到这里，武龙再次轻泯了一小酒，双目中光一闪，仔细的看了看，顿时再次发现了玄机，那个老竟然带着人面，如果以前的话武龙武功再也很难看，可是阿朱也是个易容手，武龙也懂了门。更加仔细的查看，发现他竟然和阿朱一样是个年轻的姑娘。

　　那么说来，这老……噢不！是年轻姑娘，必是个怀绝技的武林中人了，易容术如此妙，周上看不半丝破绽，言行举止亦是扮得惟妙惟肖，满城的人都被她瞒过了，又有谁能揭穿她！再加上鬼魅般令自己一无所觉突然冒来的法，只怕比魅云那鬼影一样的师妹还来得明些，来必定非同小可！但不知心积虑将卖唱女卖这院究竟有李图谋？那卖唱女也多半是个藏不的手……

　　他一念及此，心大有趣，自己虽说是好心好意为了给她赎，可前一会那般作为终归是冒犯了她。要真是寻常孤苦无依的弱女还好办，那么前时的一番捆绑到底为她免去了被扒光衣服之辱，她获得自由后照样会对他恩德，完全不在话；但如她本是个武学手，刻意如此虽不知为了什么，一切也尽在她的算计之中，偏偏自己没没脑地突然蹦来行善事，坏了她的事不说，还那般轻薄调笑一回，恐怕早被她恨了骨髓。

　　武龙光定在了老上，上上反复观察，老似有所觉，微微一动，旋即回复原状，并未睁开睛。武龙见他警觉，也不在看。这时，就见一名伙计径向老走来。这伙计得了武龙的赏钱，虽退在一旁听候客人招唤，却一直留意着武龙这一桌，也便顺势瞧见了这老。

　　伙计行到二胡老前，踢了踢老舒展在地毯上的两条，低喝：“喂！老儿，谁带你来的？起来起来！此不是你尸的地方，再装聋作哑让人扔你去！”

　　老很迟钝的应了声，抬起眯瞄了瞄他，嘶哑的嗓音有气无力：“李大老爷让老汉今晚来这，见俺苦命的侄女最后一面。”

　　伙计一呆，万料不到他说这话来。新来那卖唱女的来历，醉红楼的人大都知晓，听说的确是有这么个寒酸叔叔，而李大善人又是了名的凡事只七八分，必要留几分余地，没准儿倒还真有可能是他的意思，李老爷今夜又大反常态拒不面，无对证，这……这话该怎么说？

　　他正自退两难之时，武龙朗声一笑，随手端一小碟致的糕起踱了过来，笑：“这位老大爷是本公的相识，今午李爷待他夜里来这儿时本公也在场，可以作证……此事不须你瞎心，退罢！”

　　伙计见这公哥解说，只得悻悻而退。暗忖纵然李老爷没有这般待，他老也只是一味窝在角落里打瞌睡，并未生事添，想来刘老鸨不至责怪于我。

　　武龙略略俯，将一碟甜香四溢的糕送到老面前，微微笑：“老大爷，还认得小生吗？今午你侄女叫人带走时，小生还曾当众仗义执言为她说项……来，尝一片桂云千层糕，您老这晚时辰也饿了吧！”

　　二胡老也不开，糊糊应：“老汉年纪大了，牙齿掉得没剩几个，吃不动。”

　　武龙心里有数，暗笑你是怕吃东西时馅吧！少女鲜亮的牙齿与老年人残缺不全的牙齿到底不同，外貌肤均能以易容术假遮掩，牙齿只怕不得伪吧！乃笑：“那老大爷您平日里都吃些个啥？”

　　老哼了哼，听而不闻，脑袋轻轻晃动，一栽一栽的，似乎又打起盹来。

　　武龙想了想，沉着：“不瞒您说，自今午客栈中一会，舍妹对令侄女儿甚是投缘，不忍见她就此陷火海，是以缠着小生晚上前来为她赎，日后也好与舍妹在闺中作个伴。您老看可还使得？”

　　老不答，一无任李反应，也不知听见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