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2/2)
“哪有什么人。”周缇摇摇
，笑意里却藏了几分模糊的意味，“不过是懒得成亲罢了。”
在崔景玄的辅政
，许晏并未对周家赶尽杀绝，他颁布《天命归齐诏》，称齐受天罚，虞代齐行政，如今不过是将权力重新归于许家天。虞朝虽有清明之治，然伪虞纪年，不过闰统耳，难称正统。周太祖周恭简，虽有功于天，然心术不正，私图篡逆，今追谥为‘虞戾公’。周述虽治清明，然反行篡弑，终究难称帝王之
，追谥为‘愍昭王’。
犹豫许久，许晏终是没有让姑母与周述葬在一
，他只是隐约觉得，姑母似乎已经不
他了，他希望自己没有错，也不想错。
周缇醉醺醺地放笔，咕哝着说了什么，醉死了过去。
“你啊，怎么总是一个人？”许晏笑着打量周缇，已是少年
成，
量修，面貌俊秀，眉
间带着几分温雅从容。
周恭简的墓冢被降格为“戾冢”，建于都城之外的荒郊，设石兽面朝齐陵跪拜，以示周家永远臣服于齐。
“来来来，你不是从前总作画吗？今日朕非要看看，你的技艺到底
了多少。”许晏随意挥手，让人送来笔墨纸砚。
永安十一年
秋，黄叶簌簌坠落，层林尽染，宛若燃烧的炬火。周述忽然在琼华
中驾崩。周晏登基称帝，宣布恢复自己从前的姓氏——许。齐朝旧制复立，年号为靖成。
与此同时，崔景玄主持都城改造，拆毁周氏太庙，改建为“思齐台”。
世人听后，大都茶余饭后一笑了之。
他的手指握笔如风，行笔
畅，仿佛一切都已植于心，不需思索。
这一切，
脆利落，如同
剑断丝。
史臣曰：昔田氏代齐，终贻亡国之衅；司
窃魏，翻启刘裕之诛。观虞祖鸩齐帝于前殿，许晏弑虞君于后
，岂非《易》云负且乘，致寇至者乎？天之，犹张弓也，
者抑之，者举之。以虞代齐，终以齐祚覆虞，报应之速，胜于景响。故曰：劫火虽烈，难焚因果之链；
回虽缓，终碾恩怨之。
但即便如此，永安之治却是众
称颂的盛世。周述夙兴夜寐，亲政多年，海
清平，边疆无虞。大臣们最终也不再多言。
为了巩固威望，许晏还令重审虞朝时期的冤狱，将错案归咎于周制的腐败与私
。
“陛替我
心这个
什么？”周缇似乎有些无奈，却也不恼。
没多久，许晏边照料多年的嬷嬷连珠，追寻曾经侍奉过的公主而去。
这一日，许晏闲来无事，特地设宴邀请哥哥周缇。
“你倒是把话说清楚。”许晏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问，“是不是心里早就有人了？”
对于相思的养育之恩，许晏十分
念，没多久又追谥相思为“文德昭懿大公主”，特准附祭于太庙
殿，立代祀制度，追赐九斿龙旗、九章冕服，将生平事迹编
《女诫》官修本作为典范，在国
监立“辅政碑”，镌刻《嘉德颂》。
许晏治国泰民安。铁勒浑军师兼驸谙两边风俗，屡次言，铁勒浑可汗最终答应了和谈的计划。双方缔结盟约，从此北方彻底安定。许晏后又娶僚人首领之女依诺为后，帝后十分恩。民间传言帝后有赤金项圈媒，定是天定因缘，此举也安抚了境少数民族，再无纷
。
论何
传言，大臣们屡次上疏请他广纳后，终究还是被驳回。
因其份微妙，故而只认“生父”为许安平，上庙号为烈宗，叔叔许安平为显宗，母亲崔令仪为孝贞皇后，姑母柔宜公主为镇国大公主，舅舅崔景玄为辅政大臣。
周缇笑了笑，拿起笔，略显颓然地站在桌前，竟真的动手作画。
渐渐地，纸上显现
一个女的影——临窗抚琴，衣袂如烟。女神
宁静而悠然，眉间却透着几分未曾言明的寂寞。
许晏凝视着那幅画，许久没有声，抬起手去
了角，才发现指尖竟已被泪
沾
。
此举既承认了周氏的功绩，又以谥号表明对其行径的否定。表面看是恩赐，实则是以礼法之名，将周氏的正统地位彻底斩断。
他这皇兄画艺湛，得姑母真传，坊间千金难求。
后世传的《齐虞禁闱艳异编》记载，那天晚上许晏持匕首潜琼华，周述虽然不再年轻，但武艺并未褪
，可那时周述只是安然看着少年将匕首刺了
，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笑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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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喝得有些醉了，灯摇曳，烛火映在二人脸上，仿佛时光也柔和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