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2/2)

念随手合上账册，仿佛扇动起满纸铜臭。

“拿！”

周玹温柔沉静的眸，奇迹般地将人心绪抚平。

承琴和锦音在后面跟随，小跑着才能勉跟上常清念。绣鞋踩在青石板铺就的上，如同密急促的鼓。

周玹摆了摆手，自御案后抬，直直望向她这只通玄金的小凤凰。

“妾叩见陛。”

常清念等的就是这个时机，哪里还容得崔福通禀，抬步便往御书房里闯。

“启禀陛，妾要状告中书令常修元……

霎时间，御书房中哗啦啦跪了一片，唯有皇帝稳坐案后。

“你……你要什么？！我可是你嫡母！”

“这账簿，等会儿便让刑来还给夫人罢。”

攥着袖底罪证，常清念心燃起炽盛烈火，恨不得即刻将常家烧成灰烬。

“陛恕罪，才实在拦不住娘娘……”

“退。”

皇上虽制止得快，但众人早就竖起耳朵，将方才的话一字不落地听去。

“皇贵妃！”

“还给你？”

众臣见状皆惊惶不已，连忙跟着一同跪。

“皇贵妃可是有急事要见皇上？朝中大人们皆在里议事，才这就去替您通禀一声。”

虽被打断议政，周玹眸中却并无怪罪之意，只温声问：

崔福跟在皇贵妃旁，拦是万不敢拦的，只能不住相劝：

崔福吓得一个激灵，手中茶盏险些倾倒，连忙回给元禄，自己迎上前：

“起来说话。”

许是一路来得太急，凤中衔着的珠穗仍晃动不止，在女额心投琳琅珠光。

话音刚落，殿外便涌几名力壮的仆妇，不由分说地将常夫人住。

一时间，众人连忙闪行礼：

常清念沉呼，一步步朝御案前走去。

见常清念居临地眈着自己，常夫人顿时慌手慌脚，正厉荏地质问，却听常清念一声低喝：

“这东西落到本手里，你还惦记着能拿回去？”

原本拥挤的御书房，生生为常清念让一条路来。

周玹微皱眉，沉声命：

“怎么了？”

常清念却没听从吩咐，只缓缓跪直腰，朗声禀：

“才见过皇贵妃。”

这回不止常相，所有俯首的朝臣都不禁目瞪呆。

皇贵妃方才说要告谁？中书令常修元？那不是皇贵妃生父吗？！

“臣等参见皇贵妃。”

可常清念风扫都没扫他，忽然双膝一弯，跪叩首：

周玹心中早有警惕，听得常清念此言，便立喝止：

连轿辇都来不及传，常清念步履生风，急匆匆地朝皇极殿迈去。袍袖上的金凤仿佛也有所，拂动间振翅飞似的。

见常夫人怒目圆睁，常清念也懒得同她多费，语气冷如冰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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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福抹了把冷汗，慌忙扑跪在地，磕：

“娘娘息怒，陛正在与众位大臣议事，此时闯去，恐有不妥……”

常清念置若罔闻，径直推开那扇雕龙画凤的紫檀木门。

御书房外，崔福正要端着新沏的君山银针去，却见皇贵妃气势汹汹而来，平日里那些波澜不惊全然不见。

周玹语气加重几分，但望能令这女别犯驴脾气。

常夫人忍不住拼命扭挣，反抗间珠钗散落，狼狈不堪：

常相躬立在一旁，也不住想要探究常清念意何为。

突如其来的动静顿时惊扰殿中，朝臣们皆暗自侧首朝殿门觑去。他们并不都见过常清念，但无疑识得那皇后凤袍。

常清念缓缓从阶上走来，路过常夫人前时，抬起手中账簿拍了拍常夫人的脸，极尽羞辱意味。

常清念讥讽地重复一遍，向旁递手去，承琴立上前扶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