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5章(2/2)

无数的声音，来自过去，来自现在，来自真实，来自虚幻——章驰早已经分辨不清楚。她捂住耳朵尖叫。

她不停地开枪。

“你走上了这条你自己选择的路，你知你是所有人中的暴君吗？等你结束了自己的作用，还会有人追捧你吗？还会有人谢你曾经过的一切吗？你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永远的和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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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让军队过来，神像和白鸽的尸都被投了最先的压机，神像不堪目，尸袅然无踪，那些得意又凄厉的声音终于消失，可——

正确和错误的议题再一次在相信的天平上翻江倒海。

历史最悠久的那一个教堂，藏着第一本用羊纸书写的《圣启录》，她让人将书拿了过来。

她命令军队砸掉了所有的神像，画上的脸被工人抹去，课本上的照片被删除掉。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

章驰抬枪给了已经烂得不成统的鸽脑袋一枪。

还是那张她的脸。

“我看见过你所有的挣扎，你想要的，你害怕的，你喜的，你恐惧的，你曾经追求过的是错误，现在执着的仍然是错误，神，你注定走上跟从前一样的路，从来没有过例外，自由的终是什么，你没有看到吗？”

“神没有定，神没有结论，神没有慈悲或仇恨，神所以永恒。神现在需要神的时刻，因为神一直等待于回。

”

白鸽的声音消失掉，大的金神像慢慢来一张脸。

神像的脑袋掉在地上，它侧着脸，仰视着章驰，嘴还是没有停止讲话，声音，是难听的拉锯声：“当一个事没有反对的力量，才是消亡的伊始，神永恒在于，神永远反对自己。”

神像嘴开合，半个音节刚飘来，章驰冲着神像的脸开枪。

在站上这个位置之后，她还从来没有过这样失态的时候——她的冷静和淡然变成了不堪目的鄙，她都快要忘记自己也可以是一个鄙的人。

“你回来了，神。”

神像的脸变成了她自己。

“是控制。”

声音永不休止。

这个世界好像陷了一场大的幻觉，无论城市、乡村，无论大教堂、小教堂，无论画、雕塑、课本上印刷的人像，神像的脸都是她自己，原本的，段青的脸。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直积蓄的绪终于在此刻完全爆发，像一座终年沉寂的火山，没有任何爆发的规律，所以也没有疏导的技巧，她只能生地承受铺天盖地的敲打和灼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