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不，文俶，别来无恙(2/3)

他抱得极，到她发疼，到她几乎不过气来。

拥着她的双臂微微一僵，稍稍松开些许，却仍圈着她不放。

她转向文俶，语气恢复方才的雍容，“七日后再来见本，莫再迟了。”

那声音里带着几乎失控的喜悦，与久压抑的委屈。

她还尚未从与徐文重逢的惊愕中，抬便见廊，一黑一青，两对峙的影。

“民女谨记。”文俶恭谨行礼，垂首退殿外。依稀听见皇后对旁女官轻声嘱咐：“去告诉那孩，今晚留在中用膳……”

徐皇后凝视她片刻，底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波动：

“你方才说，是你父亲如此教你。”

“民女从未读过《女诫》，却更知‘忠君国’四字，比任何训诫都重。”

待徐文悻悻退回偏室，皇后了眉心，方才的厉已化作无奈：

凤眸倏地一寒。

文俶心一，正斟酌如何措辞，一湛蓝影便破风般闯殿。

“若心中只装着如何讨好夫家、如何取悦辈，那读得再熟《女诫》，不过是一个识字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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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眉飞扬，笑意张扬，一瞬间将殿肃杀轰得粉碎。

“放、放手！”文俶被吓得不轻，双手慌推拒，“你……你是何人？”

“卿卿……不，文俶。别来无恙？”

“才半年，”他怔怔看着她，底却是一片泛红，“你便把我忘得净净了？”

“果真是你，我就知，是你！”

似想起了什么，他缓缓松开文俶，转朝着凤座方向笑嘻嘻地行礼：“文给姑姑请安！”

“国师倒是清闲，连本座随侍的前程都要过问”侯羡一贯怪气的语调，听得文俶浑不自在。

“皇后娘娘明鉴。”

没想到，二人竟是在这坤宁，如此境遇重逢了。

“坤宁正殿，岂容你这般横冲直撞？”皇后声音冷冽，每个字都带着威仪，“若是传去，叫言官御史们如何看待徐家教养？”

“胡闹！”徐皇后面愠，手中茶盏重重落在案几，发清脆声响。殿人霎时跪倒，不敢抬目。

徐文凝视着她，底绪翻涌，终是化作一声轻唤：

便是德？”

她抬眸，直视着皇后，却是不退半分：

文俶杏眸圆睁，难以置信地轻呼：

未及看清，整个人已被一个火的怀抱撞得向后一晃。

“这孩……终究是被本坏了。”

“实在是什么？”皇后打断他，“便是再欣喜，也该守着君臣之礼！”她目光扫过同样跪在一旁的文俶，语气稍缓，“还不快退！待本理完正事，再与你计较。”

“文俶！”

“你不知四德七戒，不懂规训礼节，连妇人的本分都不曾研习。”

“徐文！”

“他姓甚名谁，官居何职，竟敢教闺女拿《女诫》来撞本？”

徐文慌忙跪：“侄儿知错……实在是……”

“民女以为，对君上的忠诚，对法度的敬畏，不在几本训诫里。”

文俶再次叩首，声音定。

“这样的人，本如何放你？如何信你守规矩、识分寸、听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