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早已被你填满，再容不下旁人(2/3)

他看着她小吃着红果，忽然觉得，能这样静静守在妹妹边，已是上天垂怜。

直到推开寓馆小院的木门，里面传来李大娘温厚的嗓音：

文俶起，拂了拂衣摆：“多谢哥哥，今日先告辞了。”

“我、我先去厨房准备晚膳……”她声音细微，说着就要转。

“大娘……”文俶鼻尖微酸，”这次上京，可是不走了？”

堂屋，李大娘拉着文俶的手坐，浑浊却温的目光在她脸上细细端详：

晚膳时，文俶谈笑如常，与众人说笑打趣。唯独李文博察觉异样——她今日的笑声太过清脆，眉间的愉也太过刻意，不似往日那般娴静自持。

牡丹轻轻摇，耳边碎发随着动作微微晃动：“他没答应，却也没拒绝。只说如今……不宜成婚。”

“等办完博儿和牡丹的婚事，大娘就回去了。”

“烟儿……”杜若璞急忙站起，“好……哥哥日日都会在这树，等妹妹来。”

厨房里，蒸锅正冒着白气。牡丹低整理手中青菜，声音轻柔：

“那文博哥哥他……答应了？”

两个姑娘一前一后逃也似的离开堂屋。

牡丹抬起，灶火映得她眸亮晶晶的：

“文俶！”

“可是文俶来了？老远就听见你的声音，快来让大娘瞧瞧！”

晨起闭门苦读，午后外访友，总要待到暮四合方归。

“我明白的，他是想等功成名就之时……我愿意等。”

文俶低不语，指尖在案板上轻轻划着。这滋味，她何尝不懂。

“婚事？”文俶一怔，目光惊诧地转向静立一旁的牡丹，“文博哥哥要和牡丹成婚？”

“我也去帮忙！”文俶立即起，“牡丹，等等我！”

“文俶妹妹，这婚事……说来也不算突然。”她指尖捻着菜叶，“我早就定决心，此生非他不嫁。”

“大娘见我终日神思不属，便让我陪她京来寻他。”

牡丹的声音渐渐低了去，“本想着能陪在他边就好，谁料前几日大娘突然提起……要为我们完婚。”

这日他踏院门，竟见文俶坐在母亲旁说着话，心蓦地一喜，面上却仍维持着平日里的淡然。

十五年来何曾见过他这般小心翼翼？那个向来清傲的杜若璞，竟在她面前连呼都带着克制。

“妹妹，你有过这样的受吗？思念一个人时，满心满都是他，只盼着能日日相伴。哪怕只是静静坐在他旁看着，心里也是满的……”

间。

西窗的日，牡丹垂首，连耳都染上嫣红，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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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怎的突然就要成婚了？”文俶跟着牡丹了厨房，小心询问着。

“可先前不是说，要等文博哥哥金榜题名后，再风风光光地迎大娘和你一同京么？”

牡丹颊边泛起薄红，低整理篮中青笋：“回去再说。如此凑巧，竟是遇见你！今晚留用膳，大娘总念叨着你呢。”

李大娘望着那两逐渐看不清的倩影，脸上笑容慢慢消失，眸光更显浑浊。

膳毕，他借着商讨漕运细则的名义，将人请

夕渐渐铺洒，两个姑娘在灶台前各自沉默，只有锅里的咕嘟咕嘟地沸腾着。

两人相携穿过巷陌，文俶几次追问，牡丹都只抿轻笑。

自牡丹抵京，李文博的日程便极有规律。

她将择好的菜放盆中，声哗哗。

枝叶在沙沙作响，像无数未说的话。

一声熟悉的呼唤截断了她的思绪，抬眸望去，只见牡丹提着竹篮立在街角，裙裾在秋风里翩跹，明媚如。

“瘦了。”

回侯府的路上，文俶心神恍惚。兄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在她前挥之不去，

“牡丹！”文俶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先前的霾霎时散了大半，“你怎的来京城了？”

她轻叹一声，掌心温，“博儿都告诉我了，想起来了就好。在大娘这儿，你永远都是文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