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4/4)

嘴想说什么，咙却像是被棉堵住，在解望川笑的目光中，他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礼。

解望川半透明的手抚在躬拜的解千言，温言：“不准备把你师妹带来让外祖父看看吗？”

解千言有些手足无措地直起，发僵的嗓挤一句“我，我这就带她过来”，慌张转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桌角，他这才冷静来，了一气，门去叫舟雨。

舟雨刚安顿好南悦星，一门就看到解千言跟没苍蝇似的在院里转，她赶将人叫住：“师兄，你在找什么呀？”

解千言上前拉起舟雨就走，脚步飞快一言不发，搞得舟雨一脸懵：“你找我？什么事这么着急啊，这么着急的话嘛不用玉狐狸叫我……”

两人匆匆赶到静室时，解望川仍旧坐在窗旁，见他们来了，温和的笑容。

解千言见人还在，悄悄松了气，小声对正在往自己后躲的舟雨：“那是我外祖父留的一缕神识，不是鬼，你去见见吧，别害怕。”

舟雨这才松了气，有些惊讶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从他后走来，对着那半透明的影恭敬行了一礼，顿了顿，又乖乖唤：“舟雨见过外祖父。”

解望川很是开心地应，语气柔和地对舟雨：“舟雨呀，名字真好听，也是个好孩……”

他的声音渐渐变小，本就半透明的影越来越稀薄，看向舟雨和解千言的目光却始终温和又慈，光透过窗扉洒在他青的衣襟上，像一般将这抹彩慢慢溶解，一消失在空气中，君兰的叶片贴在泥土上，彻底失去了生机。

解千言怔怔看着解望川的影消失在光，不敢相信那个陪了自己四个月的风趣又洒脱的辈就这样忽然没了。

虽然解望川本人早已离世二十多年。

舟雨也没想到这次见面就是诀别，慌地上前抱起那盆枯萎的君兰，试图给它输灵力，却半用也没有，她见解千言失魂落魄的模样，又小心翼翼：“要不，要不让悦星看看还能不能救……”

解千言轻叹一声，从她手中接过君兰放回窗台上，怅然：“没用的，外祖父他早就过世了，这缕神识只是他剥离来的一意念，离开本后无法留存太久，消失了就是彻底没了。”

舟雨不知说什么好，只能上前抱住解千言，轻轻拍他的背，无声安。

柔又温的怀抱包裹住解千言零碎的绪，他脱力般将靠在舟雨颈侧，呢喃：“我外祖父天资卓绝，不到三百岁便修到金仙圆满境界，却为了救我冒险修习秘术，最后遭反噬而亡，临死前还惦记着分割神识待日后再帮我一次，但我却连句谢谢都没来得及对他说……”

舟雨被他绪染，泪啪嗒啪嗒地掉，哽咽：“外祖父他，他肯定不在意什么谢不谢的，他只想，只想你好好的，以后都好好的……”

解千言哪里舍得见她哭，赶平复了心，抬手替她了泪，轻声哄：“嗯，我知了，以后会好好的，我们都好好的，外祖父也就放心了。别哭了，我们去商行看看有没有外祖父说的天玉，再买些炼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