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质疑？坚信！(3/3)

厢中还在撑着修改方案，连续一个月没有一天在凌晨两前合过，黑圈重得如同淤青。

她看到堆积如山的文件，看到张丽在会议上轻描淡写地将责任推到自己上时，周围同事或幸灾乐祸或同的目光……

她一直看到了那个最终的时刻。

前世的她，在某个普通得再普通不过的日里，心脏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无法忍受的绞痛。

前瞬间被无边的黑暗吞噬，无力地倒在冰冷的地板上，键盘被带落，发刺耳的声响，屏幕的光映着她失去血的、年轻却写满疲惫的脸……

没有惊天动地的告别，没有不甘的呐喊，只有一片冰冷的、沉重的死寂。

一个生命无声无息地消逝在冰冷的规则机中。

幻境的虚空里，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悉一切的漠然。

“看呐……”

祂发一丝喟叹。

“这就是你的前世，被无休止的压榨，被肆意的欺凌，最终无声无息地死去…像一只微不足的蝼蚁。”

“真的不恨吗？”

何青梧静静悬浮在这段终结的记忆之上。

她看着那个倒在冰冷地面上前世的自己。

恨吗？

她受着那份记忆传递过来的沉重、压抑、窒息和骨髓的疲惫与绝望。

“恨。”

她回应，却很平静，没有丝毫波澜，仅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那被当成工、被肆意消耗…那无声无息的消亡…怎么会不恨？”

“但是……”

她的波微动，目光仿佛穿透了这冰冷的死亡记忆，投向了一片虚无，仿佛受到了什么温的东西在呼唤。

“现在…心里面被另外的东西填满了。”

随着她的意念，那些源于灵魂，被她拼命抓住的真实开始象化，温柔地覆盖了冰冷的回忆。

何青梧的记忆开始复苏。

首先受到的是日雨后，带着泥土芬芳的青草气息，柔地拂过脚踝的。

还有夏日骄，沉甸甸的金稻穗，芒尖闪烁着耀而温的光芒。

也有秋日里，带着收获气息的、和煦的微风，拂过汗的鬓角带来的舒。

有冬日里，围着火炉，看着地窖里堆满象征着安稳与希望的硕果时的心安。

是木桃看着她毫无保留、纯粹的星眸。

是姜墨明明很累，却撑着疲惫还要搞怪来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是王灿、王荷互相扶持时中传递的无声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