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2)

以时光来看，顾寰不能算男。然而他肌肤，又是行伍之人，有脆利落，自带煞气的作风，自然不能算翩翩儒将，然而却自有一英姿，又年轻，五官端正也堪称俊，眉峰如山岳，其实也不差，正因如此，一看之才叫齐昭昀叹江东气数已尽，并不觉得这都是商王作孽了。

相较起来，顾寰英名都来自于赫赫战功。他十五投军，贫，朝不保夕，一路拼杀至统领一军，在世间传说中是个血雨腥风里是个凶悍近乎妖鬼的人。然而一照面，他就看得其气清，其神朗，确实是难得一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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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想和顾寰手那一战，竟生几分认命的心，当什么话也不说，就这样端坐着，和顾寰互相打量。

一个英雄人，足以决定国家生死了，可见天要亡我主，不予英才，堪逢世，无力回天，我能的，不过是尽人事罢了。

人会死，会衰朽，然而风骨无法消磨。

于是只能默不作声继续对视，等着对方动作，好似领兵对峙，倒不像是登门拜会了。

他知年前力挫自己前锋军的人就是他，此刻见了昔日敌手，难免多看几。

可一看到齐昭昀真人，他就明白了。

顾寰来时经由不少名士恶补过一番文人礼节，当只觉得他们说得也不尽都是对的，齐昭昀就不照本宣科。但总之是对方先开，大概也就还在规矩之中，当就顺着他的意坐了，中不忘寒暄两句：“近来事多，一直仰慕都督，可惜竟不得拜会，今日终于有幸得见，都督真是令某自惭形秽。”

世人越是在动世，越是仰慕风名士，齐昭昀盛名因此满天。顾寰与他也都算是一时英豪，彼此神已久，可是从未见过齐都督，即便是年前那一仗，也未曾真正面对。时的男里，他时常被人提起，似乎无人可以并肩。顾寰还年轻，尚未开窍，不能真正明白如何摇动人的心魄，只当是一张而已，生而泽，死便衰朽，又有什么异同？

旋即又忍不住想，倘使我有这样的，还能再支撑二十年。

好在齐昭昀很快伸手：“顾将军，请坐。”

第二章 ，何为疾苦

两人默不作声彼此打量，片刻之后顾寰觉尴尬来。

这原本也并无不可，但看对方的样，他行了礼也不会回礼。此时此刻顾寰就是商王使者，焉能一对面就输在礼仪上？

间反倒无话可说，也无以品评了。

齐昭昀也抬看他，神平和，如一潭不动声。

真见了他，顾寰只觉得那些溢之词都不够真切，倘若叫他评价，也只好说一句，其人如玉，死而不朽。

齐昭昀不说话也不起，难要他先行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