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2/2)

十分惊人。

他有个早早被发现天赋成了巫女，如今执天祭耳的巫烛，然而起初的时候，他不过是一个在荒野四望，目既没有一朵，也没有一把刀，可以叫他回护任何人的赤脚孩童而已。这一幕的无助与我为刍狗的荒凉悲愤，早就已经烙印在他心中了，自此多年夜都如是。

然而这么多年过去，诸恶仍旧横行，他并非无所不至，巫烛也只是一盏幽微烛火，照亮他归来之路。

人说巫女一旦祭，除了嫁人的可能之外，就已经与俗世无关，斩断前尘，一并忘却，是祭之中供奉神灵的明灯，焚烧生命照亮天穹。死比解脱容易。

他焚烧的生命才有了今日，怎么不知什么是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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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天皆苦。

顾寰无时无刻不觉得苦，甚至替祭之中面容平静如，简直像个神像的巫烛而苦，面对齐昭昀所问，他反倒笑了一笑，是很熟悉的滋味：“都督想必知某的，燕州曾过人人的惨事，你说某知不知疾苦？”

巫女古已有之，当今世，这一群执掌祭，向天祈求恩典的通灵之人也就更加珍贵，倘若一家了一个，自然从此之后要将女儿呼为大人，不能认为亲眷，但也再不是名如野草，可以一跃而安耽度日，甚至向上博取富贵了。

顾寰唯恐他急怒或者恨怨，一时过不去，留心病，累及以后，则自己此行的任务也就失败了，当即张起来。

顾寰默不作声。

巫烛给他取名为寰，告诉他这个字意为天四极，只要苍穹之，他哪里都可以去，世间诸恶也会被她照明。

可齐昭昀所说的与他知的并非同一，齐昭昀说的是江东，顾寰的目之所及并无国界，天皆如是。

他很低，自乡野之中大，自幼就见过路上的饿殍，阡陌中的白骨，记忆里满都是饥荒，离，逃兵，血和火。

然而齐昭昀并不需要他的开解与回答，自己接着说去：“但我与江东，其实并没有输。将军，你知何为疾苦？”

世人看他，往往只看得见如今的功成名就，他是商王重臣名将，巫烛屡次提携的弟弟，却忘了他从燕州乡野一路至今，是何等艰难，何等漫。

他的自从祭，天资卓越，由各方权贵供养，虽然名义上已经与俗家割断联系，实际上帮衬弟妹并不困难，没有她向商王举荐，也就没有今日的顾将军了。

顾寰自然知。

顾寰一家就是如此。

这些各异，号称顺天应命，是神留在世上的声音的巫女，在上，不染世事尘埃，罗袜凌波不地，就连商王，也不得不迎奉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