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2)

这样的事，其实多半要看带他上路的顾寰的意思。赵朔不到这些，顾寰也不在意：“都督看着办就好。”

军中不缺伙，齐昭昀自己想必也有车队，就更不用他心太多了。对方是商王礼遇厚待的人，本来也不会对他苛刻。

他是个雷厉风行惯了的人，说完站起来就要走，齐昭昀站起与他还礼，随后却挽留了一句：“稍候。”

顾寰不明所以，但还是站住了脚，回疑惑的看他。

齐昭昀又看了一面前端坐的顾寰。

沉默再一次笼罩了这光烂漫的院，齐昭昀远目望去，看见硕大的树冠和纷繁影，满心里却只有迷茫与痛楚，竟觉得自己像个悠悠，不知要飘向何的幽魂。

纵使天到都是阡陌通，可人一生的路，向来没有太多的选择。

齐昭昀绕过几案走到他面前。他穿的是一青的衣，比起他的来历和份，简素十分，暗纹也相当简单，是竹叶，望着顾寰的神太过真诚与平和，让人轻而易举就觉得无措：“但不知我能带几人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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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刘荣，也会和他一起到商王的新都去。

事，闻言握了握拳，低沉而决的回答：“是。”

从前那样的四海归一，太平盛景，在他有生之年，真的能够看到吗？

未来的路已经被决定，可他的心却不知是否能跟上的迁移。故土难离，可他已经故人零散，除了这座从父亲去世之后就守至今的宅邸，在江东已经不剩什么了。

顾寰被他说得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大概是自己在那一战之后说得那句“狡”被这人知了，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也明白对方已经不想继续见到他，自己更不久留，摸了摸鼻，拱手：“既然如此，某就先告辞了，都督留步。”

齐昭昀忽而觉得疲惫，无力支撑让他心烦意到今天的这场见面：“如今看来，我也不得不搭上这趟车，去往新都了，将军大可放心，我是个很安分的人。”

比起刘朝的青黄不接，赵朔确实聚集了天英才，而他如今不到新都去，又能去哪里呢？

争权夺利，在过去的三四十年之中始终在各方军阀之间不断上演，齐昭昀二十许的年岁，就觉得见惯了，也已经倦怠，可想起终于有一个堪称皇帝的人现，也不由希望能够获得更多安宁。

齐昭昀颔首表示明白，随后伸手到顾寰的肩甲上，顾寰一惊，却没法后退，默不作声看着他轻轻拂开落在铁甲上的，同时还能若无其事因为刚才的承诺而直视着他的睛：“多谢。”

南北一统，商王平生夙愿达成一半，想必不日就会令幼帝禅让，正式登基，成为名副其实的天之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