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2)

神不同。他不是文人士，更非自门闱，自问是不懂得这一守的，却不得不见之变，为之震撼，继而相对无言。

今夜的一切也只有宴会没有被打搅，剩的都像这场对话一样分崩离析无法挽回，顾寰知语言如同荻草一样弱无力，于是也都省略了，将巫见的刀递给齐昭昀：“这刀就给都督罢，毕竟也算是故人遗。”

巫女也好，巫见也好，都有异乎寻常的诡异之术，说的话不能等闲视之，顾寰意在提示，不知巫见究竟是否设了祭坛真正施术诅咒过齐昭昀。不过依他想法，觉得恐怕是没有，只是刺杀不中，知再没有机会，之快罢了。

齐昭昀一都不柔弱，甚至矜傲得傲视世间，本无需他劝解，宽，允诺什么。

反倒是齐昭昀安之若素，抬起看着他，居然笑起来，凤舒展如窄刀，面带着薄薄讽刺：“你看看我，人世间还有多少苦痛，我没有经历过的？国破，家亡，为天人不耻，背井离乡……看来也只有夫妻离散，女夭亡尚未经历，不过我这样的人，也不必……”

他读懂了，也就不再提起，转开话题：“他说……诅咒你。”

顾寰也唯有默然以对，说不半句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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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难得愣怔，旋即伸手接过顾寰递到面前来的刀柄。

但也不能不防。

齐昭昀不需要旁人来懂。

难他封锁自己，远避尘世，只留一副躯壳虚应故事，已经这样久了吗？

顾寰眉骨，显得眸十分邃，又是黑，眉睫低垂，神坦，简直和个孩一样清澈明亮，但却不像孩那么柔弱无力，那目光中明明就有千钧风雷，百万雄师。

被他看住，犹如被狮吼震慑，又像是被明镜映照，齐昭昀自觉是灰尘飞舞，被他看着居然觉几分难堪，好像被无心的针刺伤，又觉得前豁然开，是另一个世界。

顾寰相貌很讨喜，于周正，算是俊，所可惜的无非是不够白皙，不算时人称的那男而已，但齐昭昀向来不以人之为，即使是这倦怠，烦闷，甚至生无边怨恨的时候，也没法在心里说顾寰的坏话。

他说到一半，似乎是觉得灰心太过，截不说了。

这话其实很容易成刻骨的讽刺，偏偏顾寰有最真诚的表，好像旁人只需看他的睛，就能望到他心底，丝毫不懂得掩饰一样。于是心俱疲，连一个嗯字也不想说的齐昭昀就看他的睛。

他知这人是真心的跨越了立场的区别，又在他之外清楚的看到他的矫饰与脆弱，堪称是看透了他，但因这份真诚，也不必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