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如烟(2/2)

简随安听见“莲红豆沙”五个字，心中忽觉天要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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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躺了快一天了，不饿都成神仙了。但是现在饿不饿已经不重要了，这只是个借。

。

她从卧室来的时候，听见厨房里传来咕嘟咕嘟的声音。

那年简随安才十六岁。

保姆盛了一碗莲红豆沙，给她端过去。简随安又加了一勺蜂，坐在桌前慢慢吃。

宋仲行回来了。

保姆跟在宋仲行边那么久，还能看不她一个小孩的谎话，更何况还是她看着大的小孩。

“你回来啦！”她说。

雨声很大，窗玻璃被震得轰隆作响。

简随安想起那个总会问“他会不会回来”的小女孩，又想起现在，在他家住，虽然没什么正经份，但至少能明明确确知他会回来的自己。

他叫简承柏。名字比她听起来有意义多了。

刚刚哄笑的人也不敢再闹了，赶忙换了个话题。

简随安听完只会轻轻“嗯”一声，嘴角却忍不抿起一抹很明显的笑。

完作业后，保姆端过来一碗莲红豆沙，夸她乖巧懂事。

回忆被打断，因为门传来了响动，门一开，雨声就彻底闯了来。

简随安闭上，把绪都压了去，哑声说：“我有饿。”

保姆从厨房中探，瞧见她有憔悴的神，怜地说：“我煮了莲红豆沙，就知你要起来呢。等会喝一碗好不好？”

然后，门传来一冷淡的嗓音。

可两人谁也没拆穿。

那时宋仲行似乎比现在还要忙，简随安写完作业总要试探着朝保姆问一句：“宋叔叔今晚回来吗？”

是的，她有一个弟弟，一母同胞的弟弟，小时候还会跟在她后面“”“”喊的弟弟。

简随安却躺不住了。再这么躺去，她能把前二十四年的经历都想一遍，严谨说，是把她怎么一步步喜上宋仲行的过程再想一遍。

宋仲行稳稳地接住她，目光一瞬间柔了来，低声应了句。

“嗯，我回来了。”

于是她小跑过去，整个人扑他的怀里，他的外上还有一些气，可她从不在乎这些。

雨到午还没停。

宋仲行只是笑：“女孩调一也没关系。”

席间他闹着要简随安给他倒酒，声音很大，还故意说：“，你不是最会伺候人嘛？”“也不知敬酒？”

桌上宾客都笑了起来，带着起哄的意味。

她比曾经的自己更幸福，这就很好了。

因为她上小学的时候，每天都往宋仲行家里跑，夏天的时候，保姆就这个给她吃。

“一个小孩，学什么喝酒？”

他径直走到她边，替她拿走酒杯：“她还小，不会这些。你们要喝，我陪你们。”

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好笑，宋仲行当年居然会一本正经给她讲小学题目，就她那个成绩，他居然没生气，还耐心地帮她整理错题。

保姆看见简随安怔怔的样，心揪了一把，问：“怎么了？”

他的书房有她的小书桌。他在工作，她就在写作业。

家里请客，闹得很，父亲和一桌人都在笑，弟弟端着酒杯得意洋洋，摆一副小主人架势。

她现在已经放弃了挣扎，任凭回忆肆意地折磨她。

宋仲行走了来，目光扫过那一桌人，最后落在简随安上。她正垂着，肩膀绷着。

“回来，先看电视吧，等会儿再一起吃饭。”保姆回答。

简随安手指攥得发白，一言不发，因为她知父母不会帮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