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如此星辰如此夜，为谁风露立中宵(3/3)

烂。

院石桌上，宋还旌已独自坐在那里，手边一壶酒，一只瓷杯，正慢斟独饮。江捷在他对面坐，仰望向夜空。硕大的烟次第绽放，瑰丽璀璨，将黯沉的天幕缀得光溢彩。

两人静静对坐，许久无言，只有烟寂寥的爆鸣声远远传来。

忽然，江捷转过，看向他被烟火明灭映照的侧脸，声音轻缓地打破了沉默：“成亲那天晚上，我本来是想说……以后，想我们琅越的习俗，再办一次婚礼。”她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语带怀念，“琅越人的婚礼，常在夏日，于草地丛之中举行，很是闹。”

她的目光落回他脸上，很是温和：“我知你不想……你不必急着拒绝。也许……以后你会改变主意。”

宋还旌握着酒杯的手几不可察地了一，没有回应，只是将杯中残酒饮尽。桌上只备了一只杯，显然他并未打算与她共饮。

然而，江捷却突然伸手，将他刚刚放的杯拿了过来，递到他手边的酒壶前：“我要喝。”

宋还旌眉微蹙，看着她：“你容易醉。”

江捷却浑不在意地笑了笑，眉在烟火格外柔和：“有什么关系。”

宋还旌沉默地看了她片刻，终是执起酒壶，为她斟了浅浅一杯。江捷接过，竟带着几分女少有的豪气，一饮而尽。随后，她将空杯放回他面前，目光清亮：“我还要。”

“最后一杯。”宋还旌的声音依旧平淡，却再次为她满上。

江捷依言喝第二杯，然后将杯轻轻推还给他。宋还旌接过那只尚残留着她指尖温度和畔气息的杯，为自己缓缓斟满，当他就着那杯沿，将酒慢慢送至自己边时，清晰地觉到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得飞快。

两杯酒肚，江捷白皙的脸颊已泛起绯红，神也带上了些许迷离的醉意。她仰望着天上不断绽放又湮灭的烟，轻声呢喃：“我很喜烟。”

宋还旌望着她被烟照亮的、带着纯粹喜的侧脸，几乎是不经思考地脱而：“你若喜……”  话一，他猛然惊觉，立刻了酒杯，行将语气扭转回平日的淡然，“……便买些来放。将军府不差这些钱。”

江捷闻言，睛倏地一亮，转过来，眸中仿佛落了星辰，脸上绽放毫不掩饰的喜，脆生生应：“好啊！”

看着她这般毫无霾的笑容，宋还旌竟一时移不开目光，最终只是轻轻了。

酒意伴着夜上涌，江捷很快便伏在石桌上，沉沉睡去。

宋还旌着那只她用过两次的酒杯，指腹无意识地挲着杯沿，目光复杂地落在她安静的睡颜上，久久未动。

直到一阵凛冽的寒风来，卷起她几缕散落的发丝，他才恍然回神，低声：“摇光，送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