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段时间,天气愈发炎热。
魔尊立在屋檐阴影下,远远地看着学堂外的大树旁。拂宜正和几个孩子凑在一起做秋千。
她虽然没什么脑子,但到底是大人,力气大得很。几个孩子拖不动的粗麻绳,她单手就能扯上树干。她学着林玉芳比划的样子,笨手笨脚却有模有样地打结、绑木板。
她眼睛里的那层灰白褪去了一些,不再像最初那般浑浊如死鱼,但对于近处的东西还是看不太清,只能眯着眼,半靠摸索着做事。
即便如此,她却极有耐心。绳子打结打错了,孩子们急得跳脚,她也不恼,乐呵呵地拆了重来。
秋千做好之后,她坐在上面,那几个孩子轮流推她。她荡得高高的,裙摆在风中飞扬,嘴里发出没心没肺的傻笑声。
魔尊抱臂看着,嘴角紧绷的线条,竟不知不觉柔和了一点。
傍晚,孩子们都被自家大人喊回去吃饭了。
拂宜意犹未尽,却没人推她了。她看到一直站在远处的魔尊,眼睛一亮,跳下秋千就跑过来,死命拉着魔尊往树下拖。
到了秋千旁,她指指秋千,又指指魔尊,嘴里发出催促的音节,非要他坐上去。
他本不想理她,转身欲走。拂宜却死死拽着他的袖子,灰白的眼睛里又要涌上红色的水光。
他僵持了片刻,最终黑着脸,极其别扭地在那块窄小的木板上坐了下来。
拂宜高兴了。她绕到魔尊身后,用那双不知轻重的手大力一推。
魔尊整个人腾空而起。他面无表情地荡在半空,听着身后拂宜“呵呵”的傻笑声。
“秋千,玩……好、玩!”她结结巴巴地蹦出几个字。
过了一会儿,她大概是推累了,又跑到前面来,把魔尊拽下来,自己坐上去,仰着脸冲魔尊笑嘻嘻的,示意换他来推。
魔尊冷着一张脸,手上却控制着力道,一下一下地推着她的后背。
夕阳下,一个黑衣冷峻的男子,推着一个傻笑的女子荡秋千。画面诡异,却又透着一丝奇异的和谐。
……
又有一日下午,日头毒辣。
学堂内,那老夫子讲书讲得口干舌燥,终是抵挡不住困乏,趴在桌案上打起瞌睡来,呼噜声震天响。
底下瞬间乱了套。几个十二三岁的大孩子互相对了个眼色,悄声议论着要趁现在溜去镇上看戏法。另有几个七八岁的顽童,早就热得受不了,吵着要去河里游泳。
童性天真,更是说走就走。
不过片刻功夫,学堂里就只剩下几个老实胆小不敢往外跑的学童。
拂宜本来正趴在桌上玩笔,见大家都跑了,她自然也坐不住。那几个去镇上的大孩子嫌她是个傻子,带着麻烦,不肯带她,偏偏这日林玉芳家中有事,无人管她。拂宜也不恼,转头就欢天喜地地跟着那群要去游泳的小屁孩屁股后面跑了。
正巧那天,魔尊去了隔壁镇上。
他路过点心铺子,鬼使神差地又进去买了一包拂宜爱吃的云片糕。
等他提着糕点回到学堂时,里面空荡荡的,哪里还有拂宜的影子?
才一会儿没看住,人就没了。
魔尊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大步走进学堂,一把拎起还在打呼噜的老夫子,冷声喝问。夫子吓得魂飞魄散,哪里知道?最后还是角落里一个没敢跑的小孩,哆哆嗦嗦地指着外面,支支吾吾地说拂宜跟着其他孩子去河里游泳了。
河边?
魔尊眉头一跳,身形瞬间消失在原地。
镇外的小河边,水花四溅。
一群光屁股的小子正在水里扑腾。岸边,拂宜正学着他们的样子,笨拙地解着自己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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