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2/2)

章尾中，聚无数仙神之力，天极裂隙终于得以补全。

玄度哑声开：“没有任何仙神活着走了章尾。”

“阿宁？”

鸿苍绝没有想到，在他率麾消弭大劫后，所迎来的，是他最为崇敬的君父降的雷霆。

“无妨。”溯宁抬起，语音缥缈，她回，“我只是，将忘了的事尽数想了起来。”

以他们立的战功，当足以令虞渊十二重归故土。

鸣微对上她的目光，那双中只见野火燃尽的冰冷余烬，这一刻，他像是饮寒彻霜雪。

半空游离着危险气息，玄度目光扫视过周围，最终落在溯宁上，心凛然。

度与鸣微一路顺利，未受阻碍。

他显然也察觉了溯宁上的不同寻常。

玄度不敢轻慢，即刻运转力量与剑意相抗，却还是被得向后退去。慢了一步赶来的鸣微见此，连忙手助他稳住形。

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一样，溯宁同样不明白。

她想起了什么？

就在所有仙神都还沉溺于劫后余生的喜时，浩力量降于章尾，只是刹那，将一切都消弭寂灭。

“是啊，他们都死在了章尾。”溯宁轻轻笑了起来，“却不是死在大劫。”

他试探着近前，但就在踏溯宁周领域的瞬息，游弋的锋锐剑意呼啸而来，令上神之躯都觉到了刺痛。

“阿宁，你可还好？”玄度再度开，话中显关切意味。

所以，溯宁不能摆脱渊。

她于渊与这方天地的界，随时都会向后跌落。

渊在溯宁后张开，影所及，像是要将一切都吞没。

她中映旧日残像。

就算历经诸多艰难，好在最后的结局不算太糟。

混沌气息自天极裂隙中弥散，不止凶兽，就算仙神受其浸染，也会逐渐迷失神智，倒戈相向。

已近力竭的鸿苍看向她，染血的脸上笑意。

‘神上若不弃，到时记得前来我燧人为客！’中年男捶了捶肩，脸上扬起豪迈笑意，左手已是白骨支离，他却像是不觉痛意。

“怎么可能？！”

溯宁周领域延伸，像是认了他们，锋锐剑意掠过，并未留任何伤痕。玄度却并未因此松了气，他看着溯宁，心中不安越发烈。

溯宁浑浴血，上仍有挥之不去的杀伐气息，她倚剑坐在断崖上，回首望去，虞渊征发的十万人族，至此不过还剩两千余。

“阿宁？！”鸣微惊疑不定地开。

昏暗殿宇，溯宁跪坐在地，她微垂着脸，后好像有莫可名状的影涌动，择人而噬。

“太初二千三百四十二年，鸿苍率麾于章尾全天极裂隙。章尾者近三十万，最后活来的，只三万余。”

除了三千多年后，自海底裂隙现的溯宁。

周围人族向她扑了过来，危急之际，他们意识以相护——只有溯宁活着，才能证明他们立的功勋。

溯宁什么也来不及，就算是鸿苍，在这样的力量也没有反抗余地，他中满是不可置信之。

在如此凄凉的境况，人族男女疲惫的双中却都见希望之。

能有这样力量的存在，世上又有几何。

玄度面上已不见寻常惯有的笑意，他看着溯宁，半跪，似乎想要阻止她开，但溯宁还是自顾自地说了去。

溯宁也是这样以为。

无论是玄度还是鸣微，昔年都曾亲往章尾，目所及只见一片死地，不闻任何声息。

他所识得的无数旧友，都陨落于此役。

此时此地，参战生灵终于摒去份修为之别，为天极补全显相似喜。

昊天氏的力量，章尾中幸存仙神什么也不及反应，甚至当躯与神魂湮灭时，劫后余生的笑意还残存在脸上。

溯宁迎上他的目光，说了那个令上神也到战栗的答案：“神族，昊天氏帝君，太爻——”

大劫已过，一切终于都结束了。

踏着同袍的血，鸿苍率苍穹殿所属至东方天极，寻到裂隙源。他因此传令，命苍离天战场兵力前往章尾，溯宁因此领人族自瑶海赶赴。

“手的，是谁……”玄度喃喃开，语气艰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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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们不能退。

玄度与鸣微都为这句话现怔忪之，当年应劫仙神并未尽殁于章尾？

当最后一线裂隙消弭，虚空隔绝，溯宁抬望去，见天光重临。

但也只有在不可直视，难以窥测的渊注视，才能令无所不知的神族帝君也被误导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