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2/2)

君衡收起所有绪，盖棺论定：“此事以后不比再提，至于她的份，这世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就算她的份真的有问题，但她既然能别人的人，能为别人事，自然也能成为我的人，不过时间短罢了。”

上官波微动，垂帘，没有说话。君衡看着纸上斑驳的朱砂，底一片清明：“这次的事，你生气，懊恼，悔恨，我只会比你更生气，更懊恼，更悔恨。但把错推到一个女人上，用证明她有问题来化解心里的火气和愧疚，这没有用，也并非君所为。”

而那张氏，遭遇了这样的大事，不但对丈夫一字不吐，转为了一个婢女，又宁肯毁了自己清誉当众说来，也不愿向君衡低多说两句，不肯倚信他。这样明显的防备与疏远，除了有问题，还能怎么解释？

不他因为此事有多少痛苦，她的痛苦只会比他更、更重。此时再去提别的事，无异于雪上加霜，除了加重彼此的痛苦，没有任何益。所以君衡最后选择了沉默，选择将一切绪吞去，自己消化。

朱砂顺着笔尖一滴一滴落到纸上，君衡凝目沉默良久，再抬，却突然将笔扔了石砚，四溅而起的朱红之，血迹一般目惊心。

上官季仙却：“就算她是本人，也不代表她完全清白。你又怎知……她不是幽州的人？毕竟她的姑母张卿掌着范卢氏乌一房，生儿育女，是货真价实的主母。刘延盘踞幽州数年，绝不可能不和范卢氏打。他们的关系现在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有没有互相勾连，或者脆已经站到了一条船上，谁也不知。”

她究竟，把他当作什么......

她又是这副样貌，去哪能找到一模一样的人代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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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衡看向眉间缊满怒意的上官季仙，淡淡：“我说过，相州之事是我自己的疏忽。我明知康王早在相州埋伏，却误以为他的目的是我，所以没有在她边安排太多人手，这才导致她遇险。至于你，当时南门事急，你也是为了大局，我并不怪你。”

她的喜、表白、心动、依恋，到底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是演的？刚毅率的，勇敢无畏的，妩媚柔的，甚至弱可怜的，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她！

总是这般若即若离，真的只是小女儿态，还是在拒还迎，只为了掌控他？

若问君衡心中有没有怒、有没有恨，有没有伤痛，当然有。他恨极了、怒极了，也伤心极了！在刺史府静坐的那半个时辰里，他几次想站起来质问张格——为什么不告诉我，难你真的……

可君衡最后还是忍住了：“我们都没有料到会发生这事，现在有了这样的结果，最受伤的不是你我，也不该是你我，而是她。”

一个男人，收到凶手的炫耀，才知自己妻遭遇了什么，这个凶手还是康王，是君衡的亲弟弟，一个他从未放在里，一直踩在脚的弟弟！何等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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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季仙：“......”他没想到君衡竟然是这么想的。

只是君衡没想到，这次消化得有些慢，慢到两人都了端倪，无法再遮掩，这……就有些麻烦了——因为君衡本不想破此事。

君衡甚至一度想破他们之间的猜忌，问问她到底是谁，来他边卧底到底是为了什么？

上官季仙盯着君衡：“你心里明明清楚，却总想为她不同常人的举动找借，那这次呢，你又为她找了什么借？若是寻常女遇到这事，早就哭天喊地让夫君为自己报仇了，她呢？闹得最后竟然是......”竟然是康王耀武扬威地派人来送信，他们才知发生了什么！

十年太，君衡见过多少利益纠葛，多少人心谋算，多少荣华富贵，多少貌如且倾心于他的女人。最后竟然会这么快，这么轻易就栽在一个女人上？还是一个份不明，满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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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衡坐在那里，一遍遍回想康王故意写在信中的那些词艳语，回想她在相遇后的波澜不惊，回想她宁肯为一个外人毁掉自己，也不愿多求他一分的疏远，几乎要被心里纠缠的千百绪吞没了。

“......”